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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晖:美国选情焦灼 借机修理中国

2012年08月02日 09:30
来源:凤凰卫视 作者:朱文晖
    核心提示:奥巴马31日宣布两项针对伊朗的制裁,同时对中石油旗下的昆仑银行进行制裁,如何看待美国的如此行动?朱文晖先生认为,美国针对昆仑银行的制裁首先是要杀鸡儆猴,牵制伊朗,要求各国严格执行下半年的石油禁运;加上中美关系的特性,在美国选情焦灼的时期,两位候选人都要在不同的时机修理一下中国。
    凤凰卫视8月1日《时事开讲》,以下为文字实录:
    姜声扬:欢迎加入今天的《时事开讲》,美国总统奥巴马31日宣布制裁伊朗的两个举动,首先第一个就是对伊朗能源还有石油化学部门进行新的制裁,二,我们更加关注的就是,一,对中国的昆仑银行以及二伊拉克的爱拉法伊斯兰银行(音)进行制裁,中国外交部为此提出强烈不满,坚决反对,并且将提出严正教授,我们如何评价美方这样的一项单一的行动,中方又会如何反制?我们请时事评论员朱文晖为我们做点评分析,朱先生,您认为奥巴马这一次签署这样的总统行政命令的制裁,首先是不是针对中国,二是不是出于美国自己大选内部的问题有关,而制裁这中国这家银行并不是国家主要银行,是否也不想过分破坏中美关系,而中方的表态会否因为了解奥巴马的压力,而只停留在外交辞令,还是会有实质的反制动作?
    朱文晖:美国选情焦灼 借机修理中国
    朱文晖:我觉得这次奥巴马要做这个事,他有几方面的含义,首先从大的国际战略格局来看,进一步去牵制伊朗,我想很重要的就是要求欧洲国家严格执行下半年的石油禁运,让欧洲国家彻底不进口他的油,但是美国和英国毫无疑问跟他不来往了,这个没有问题。第二个,就是现在比较麻烦的是亚洲国家,如果昨天刚看到一个数据,就是整个对比今年上半年和去年上半年,对比中日韩印,因为这几个是伊朗出口的石油的主要市场,但是中国是最大,但其他的也不小,包括印度都不小,他这个统计到今天上半年,平均就总的这四个国家是从伊朗减少了17%的石油进口,中国是减了21%,中国是超过四个国家的平均水平的,谁不但没有减,反而增加了,印度。
    虽然印度的量没有中国那么大,所以这里边其实就比较蹊跷,就是你刚才说的,他制裁中国这家公司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中美关系当中的一些矛盾,因为他其实制裁的昆仑银行又是比较小的银行,咱们以前都没听说过。
    姜声扬:但他属于中石油旗下的银行。
    朱文晖:对,他是在西北那一边,但是也没听说过,这么就突然冒出这么一家银行。
    姜声扬:名不见经传。
    朱文晖:对,但是可能拿出来是杀鸡儆猴,一方面就是要给中国施加一些压力,当然中国的外交部就要对他表示抗议,但是我想另外一方面也是要警告其他的几个国家,说中国那么硬我都敢动他,你们几个就得老实一点,所以这里边我想,主要就下半年,印度和日本到底怎么办?因为印度可以想一下,他旁边就是伊朗那一边,所以他进口他的石油运输的成本非常低,进口也是天经地义的,咱们刚才又聊到,他又大停电的时候恐怕更加就需要相关的各种能源,包括自备的发电机什么的都需要这些能源,上半年印度是从跟去年相比增加了3%的伊朗的石油进口,所以下半年是不是得有所表态,另外一个就是日本,日本现在看来也在蠢蠢欲动,因为日本去年核电事故以后,核电基础到现在也没有开,就是开了局部的。
    但也碰到这种非常顽强的抗争,所以你可想而知,日本在一个中期之内是一个严重缺电,当然他进口石油可以来源多元化,但是毕竟从伊朗来的石油是以前的石油进口很重要一个组成部分,你是不是就彻底断了这个线,你有没有胆量走的和欧洲一样,好像日本又心有不甘,所以我看到昨天同样的报道,说是因为原来美国制裁伊朗石油出口很厉害的一招,就是打击谁敢给他保险的船运的保险公司,所以没人敢运他的油搞到最后,另外一条就是制裁和伊朗有金融往来的金融公司,双管齐下,昨天看到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其实我是有所怀疑的,虽然报上是确凿的,就是日本的政府拿出70多亿美元来备用金给相关的保险公司,说你们可以去保,保就是为了在7月31日以后从伊朗进口石油,但你可以想一下,要保70多亿美元可以进口多少的石油,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可以他拿一家中国公司来制裁,就是棒子其实是旨在日本和韩国,说你们给我老实一点。
    以后你不能够乱动,尤其从伊朗相关的东西不能够乱动,中国我都敢给他一下,但是中国其实可能打也没打到痛的地方,他和以前制裁性质不是这么回事,奥巴马这么做其实还是第三个,罗姆尼我们其实看到他最近正在国外活动,因为现在两个人的选情是焦灼的,这么去争取犹太人的支持,怎么去争取国际上的支部,所以我们看到罗姆尼也讲一些比较出格的话,尤其在讨好以色列方面,所以这个时候奥巴马又得对安抚国内,尤其是欧债涉及到大选的资金的募集,还有相当一部分的舆论的这种体系,还有经营层级的关键时候,他怎么去表态,所以我想这一系列事情可能在在奥巴马的一生上是一个综合的反映,当然由于中美关系这种特性,这两个候选人都要不同的时机来修理一下中国,所以这次就把棒子就打到了昆仑银行身上。
    姜声扬:好,这是中国也受到外面来的一种压力,但是中国自己内部的压力,特别经济压力是不是也开始有所增长,因为我们关注到最新的一些中国的PMI的数据表现,虽然还在扩张的境界,但是扩张的幅度非常小,而且态势是朝下滑的态势,我们如何来解读,我们稍后再请朱先生做分析,各位观众休息片刻,回头继续时事开讲。
    姜声扬:好,中国官方今天公布7月份的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PMI是下跌到50.1%,创下了11个月以来的新低,而且比预期的50.3%还要差,虽然50.1%还是属于一个扩张的状态,但是这种下行的趋势究竟是一个正常的周期,还是我们需要担忧,而这个政府会出台什么样的政策来因应,我们请朱先生为我们做分析,朱先生,对于中国制造业扩张的力度持续下滑,你自己怎么解读?另外昨天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之后,决定把稳增长放在一个更加重要的位置,你怎么解读这样的说法还有时间点?
    朱文晖:警惕中国经济阶梯式下滑风险
朱文晖:其实昨天开这个会之后,我们看到今天国际的媒体现在都在对这个有所解读,我们刚看到,对今天公布的官方的50.1%的PMI指数,有的银行就说是6、7月份就已经到底了,做出结论了,但我想这时大家最希望的看到的结论,因为5月份开始启动政策,到了现在又进一步强调稳增长,因为毕竟我们知道国际管理的形式,需要在未来一两个季度把中国的经济相对稳定在一个比较适宜的这么一个增长率,但是我自己体会是,虽然可能现在的情况不如4月份那么糟糕,因为你毕竟货币也宽松了一些,结构性减税也开始启动了,一些大型的机件,特别是铁路、公路和机场投资也在推进当中,但是我比较担心一个情况,而这种情况是我们以前在经典的教科书上没有看到的。
    比如说我们经典教课书说经济下滑分几种,一种是微型的,一种是下来之后横行,L型的,还有一种下来之后横行在上去,U型,还有一种是W型的,但我现在比较担心的叫做阶梯型的或者是一个台阶式的,你下来,几个L连在一块,然后突然又下来,再横一段,再下来,再横一段,什么地方是这样的?你看很明显,希腊就是这样的,开始的时候他下来,稳定之后横一段,一看不行又下来,然后又稳一段,可能再不行还得下来,中国经济会不会有这样的风险,我不敢肯定他一定会出现这样,但是我们其实大家老说中国经济什么时候探底,他就隐含了这样的风险,比如你在去年10月份,11月份就说,今年第一季度是不是探底的时候,到今年第一季度说二季度是探底,二季度你看没探底说三季度是不是可能探底了,但隐含之意就是探底之后就会回升,也有一种探底之后可能会持续比较长的波动,但我们现在从昨天的会议上的题目看,还提出了这么一个速度还是在宏观调控预期的目标之内,毕竟我们预期今年是7.5%,有个7.6%虽然还不好,几个大城市都是7.2%,但总的是可以接受的,但我比较担心的是他因为内外的因素,就出现在一个阶梯式,再下来一段,又横行一段,再下来一段,什么内外因素会构成这个情况?
    就两个因素,第一个就是国际的经济形势比原来预计的要差,而且又出突发性的事件,比如说尤其在欧洲那边,你看希腊老折腾,折腾完之后他前不久又折腾一下,所以原来的时候欧元区解体的压力可能是在希腊这些地方履行不了IMF的这些条款,他自己选择自行了断,但是他一了断之后是一种蔓延式的传染带到西班牙,其他几个地方,但是现在有一种新的风险,这个新的风险是德国不干了,你老要钱,最后你老是达不到,所以现在德国国内反而有个很强的声音,说他们主动脱离欧元区,或者拉着几个之后,把那些小的给甩了,不是你走,是我走,这种风险是有可能出现的,但无论是哪一种风险的出现都意味着欧洲在短期之内他还会出现我们刚才说的那种阶梯式的往下走,我们并没有看到底。
    所以你看到现在很蹊跷的一个现象,就是法国总统奥朗德刚上台的时候,默克尔老找他,意图要干的什么事,到现在发现默克尔不找他了,他也不找默克尔。
    姜声扬:他忙着伦敦看奥运去了奥朗德。
    朱文晖:恐怕他兴趣也不是光在这个地方,因为他毕竟是百废待兴,太多事情要做了,另外看蒙蒂,意大利总理说要下台,但是也是在四处活动,但是可能这种活动的方法是有可能真正能够救欧洲,但是救欧洲的核心还是一个体制问题,就是欧洲央行做一个真正的作为最后贷款人的央行,而且这一点德国是不松口的,他不松口的话,就意味着这个阶梯式下滑恐怕没有一个反弹往上的情况,另外一个就是这种阶梯式下滑的很大的风险来自于我们国内的信心,因为我记得温总理以前说过,信心比黄金还重要,但是我们对国内的情况来说,很明显的每一次往下捞,就这三个季度,你看去年到现在一个一个的往下捞,这个季度都是信心问题。
    大家突然就觉得没有信心,所以没信心以后就不敢投资,然后银行那边也出现相应的各种各样的问题,消费也没有,出口那边又不能够有效的扩张。
    姜声扬:恶性循环一直往下走。
    朱文晖:对,所以这个信心一直在往下,所以我们什么时候能够用一些方法,所以我们其实也注意到,比如说北京的决策者提出来要做几项能够提振信心的事情,尤其在几个关键的领域,但是我们现在是希望他能够尽快的出来,能够把商业的信心全面的恢复,而这个商业信心不好,不佳的一个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中国的A股,大家说什么钻石底不断的往下跌,不停的往下跌,A股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他其实反映的是综合的信心,而且这里面关键问题在于地方政府,你想想他成为一个稳增长和投资的主体,但是又受制于土地财政,所以现在我们看到可能在地方的投融资平台方面有一些松动,但是这些松动我想要稳定信心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姜声扬:中国经济的发展追根就底的结论还是要有信心,我们去一下广告,回头我们再来关心两家公司,一个是美国的,一个是韩国的,就他们的产品进行巨大的诉讼,这个诉讼对消费者来说究竟是有益还是有害,我们稍候再请朱先生做分析,各位观众休息片刻,回头继续时事开讲。
    姜声扬:美国某家水果公司在中国就其产品商标还在诉讼之际,如今又和韩国的一家多芯公司(音)就其手机产品的内部的软体也在进行一个抄袭诉讼,多芯公司也不甘示弱,反击对手,指控水果公司他们的产品在抄袭,这场诉讼谁会获胜,更重要的是产品的这样的一个诉讼折射出哪些问题?我们请朱先生为我们点出,高科技产品的出现主要是为了方便人类的生活,但是如今产品和产品之间出现这样相互指控抄袭,首先你对于这样的趋势怎么解读?另外,我们过去讲产品的垄断诉讼是对消费者有益的,因为一旦垄断如果是获胜的话,这个产品就会多元化,消费者都能选择,但是产品的抄袭诉讼,这样子一个诉讼出现的话,您认为对消费者是无意义只有百害,还是我们对消费者只是跟我们关系,我们可是坐在背后看好戏。
    朱文晖:知识产权保护应保护创新
    朱文晖: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是观察很久,当然首先我们看智能手机由于Iphone的出现,整个是一个革命性的一个变局,因为之前他是黑莓,现在很多人用那个,现在大家就不用了,直接用苹果,而且我们看到一两年之前,台湾有个叫HTC手机,昙花一现,马上就上来了,突然他现在又退回去了,像今年上半年台湾的出口下降很重要的原因就是HTC对美国的出口,因为知识产权的问题,进不去了,好了,我们现在看到Iphone本来是如日中天,突然上来了,三星上半年卖的比他要多得多,现在我们看这两家公司在全世界就打起来了,打的呜呼哀哉,就是基本上一指控我,我指控你,这一案子在美国涉及多少金额,25亿美元的赔偿额,这是产权官司最大的一案,因为以前是柯达和宝丽来,80年代一次性成像技术,到底怎么看这个事情,因为我们中国老是被人家指控知识产权保护不怎么样,其实我看来看去,我就觉得,在现在这个信息社会时代,我们更多的套用的一套是在第二次工业革命时期。
    就是在1910年那次工业革命时期所体现的知识产权,因为那个时候的知识产权正好是大工业发展的时候,比如说爱迪生发明电灯泡,他不是一个人的干的,是一个大的实验室,督工(音)公司发明了尼龙丝袜,还有各种各样的化工原料,所以那个时候知识产权直接体现为一个巨大的投资的沉淀,当你到了新的技术,你说他有多大的知识产权,比如说拿一个手机,现在都是触屏式的,拿手一滑说你侵犯我的专利,接电话一滑侵犯我的专利,滑这一下就侵犯我的专利,你这个手机不滑你怎么才能打开他呢?
    姜声扬:按个纽,就像过去开关。
    朱文晖:但是现在接电话,你不能接电话,所以我就看到其他的就很奇怪,搞得圆圈,把这个圆圈脱出来,把那个脱进去,但是必须手指头不能离开,手一上那个屏幕就对不起触犯我的专利,这个就是现在打的很重的一个方向,另外一个专利,你现在不是智能手机,上网接收外界来的信息,接收的什么方式,对不起我控告你,我是怎么接的你那个抄袭我这个了,还有一个你抄袭我这个平板的形状,这个电脑就是这么一个样子,所以把这个形状又给拿来。
    姜声扬:做的圆的不行吗?
    朱文晖:对,拿来抄袭,还没有人做圆的,一般都是扁的,眼睛视角就是16比9,你又抄袭我的这个东西,所以搞到现在,我们觉得他其实是有点无聊,但是我们看各种貌似无聊的东西,打起知识产权官司的打的风声水起,因为他动不动就禁售,一禁售你就彻底完了,所以我记起来10多年前台湾的半导体产业教父张忠谋就说过一句话,说IT做到一定程度就是大知识产权,就是我最大的部门是法律部,法律部就天天跟人打知识产权,人家告我我也告人家,告到最后就说大家给点钱,互相互售专利,不停的伸进不停的打,但是我想就说打到现在,其实我们就得去反思一下,这一套知识产权的保护制度和这一套相关的专利的诉讼制度对科技的发展,对人的未来的进步是一种帮助还是一种阻碍的作用。
    姜声扬:拖累。
    朱文晖:对。对于下面一步科技的创新到底是好还是坏,我并不觉得他是个好的东西,所以其实我在十年以前,当时还比较有空,我就想去法学院做一个博士后研究,因为我是学经济,我没有相关的太多的法律基础,我在法学院做一个博士后研究,就是研究这一套制度其实是从二次革命这么大实验室去合成某个技术,比如说曼哈顿计划,阿波罗登月工程,他是这么合成出来的,他是保护那种知识产权,当我们现在IT是完全以个人这种创业和比较为基础上,比如说比尔盖茨,他是以个人这么上来的,这两者之间怎么进行一个有效的衔接,让真正的知识产权保护是落到,保护创新,而不是牵制(音)人的创新,去牵制这种技术,更好的技术流向更方便的更多的消费者手上,所以我觉得这个是个大问题。
    姜声扬:好,希望我们在使用我的智能手机的时候,也能够反思这些有意思的问题,谢谢朱先生点评,也感谢您收看今天的时事开讲,我们再会。